Zyii 恣翼

同人文手
偶爾寫散文

一眼万年(中)

王晰×周深

氣質出眾的富家子弟晰×迷糊莽撞的天籟之音深


說一些話,撩你那篇文要等現在這一篇一眼萬年寫完了才會寫喔。



        01

  

  周深不习惯某人总是暗地里尽可能对他好,他不喜欢对方宁愿自己难受也要让他舒舒适适,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拒绝好意,更何况王晰对自己的好只是自己的会错意呢?周深左思右想,还是没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王晰的行为,而且在一周的相处下来,三十六个学子基本上都有各自的归属了,而他和王晰关系最好是事实,也是大家公认的绝配,现在做什么逃避的动作都显得莫名其妙。

  他不喜欢王晰无微不至地对自己好是有原因的,除了会很过意不去之外,他总觉得王晰这些行为逾矩了,好像不是友人之间应该有的亲密,而且每次王晰太靠近他时,在他趴在桌几上摇摇欲睡时为他披上自己的氅衣,每到用膳时间为他摆好碗筷甚至殷勤地挟菜到他碗里,每个早晨都发现自己裹着对方的棉被呼呼大睡,周深觉得自己很难不因为这些行为而心慌。

  「深深,想什么呢?」王晰捧着歌词册子,两人坐在梨园里院子的亭子下,趁着白日高挂时出外透气,一边唱着师傅发派下来的作业,周深唱着唱着突然恍了神,王晰冲着他挥挥手,还笑着捏了下他的脸颊。

  周深一脸无辜地捧着自己被捏过的脸颊,继续心不在焉地唱了几句词,一抬头看见王晰眉头皱得老深,又停止了歌唱。

  「你知晓这阙词的由来么?」王晰突然开口道,周深只是疑惑地摇摇头。

  「《白头吟》的作者是卓文君,他有一个名留青史的丈夫叫做司马相如,一代赋圣。」王晰阖上了册子,捧起旁边的茶杯啜饮了一口,「卓文君出身贵族,多才多艺,她二八年华时被许配给皇孙,未待嫁入皇室,她的丈夫便去世了,从此她成为了一个新寡。」

  王晰说故事和唱歌一样慢,慢慢地反而更引人入胜,周深听得入迷,听到丈夫去世时他皱了下眉头。

  「但是在某次卓家家宴上,卓文君邂逅了司马相如,一眼万年,对这个男子起了爱慕之心,司马相如亦是。」

  「于是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,她的父亲与她断绝亲子关系,她从贵族千金一夕之间变为市井小民,尽管如此她也毅然要与司马相如远走高飞,足见她对那位男子的爱意深切。」

  王晰说着说着望向了院子,他们周遭是一片萧瑟的冬景,枝头上光秃秃地,没有新芽,但日光下的树影与一些丛生的杂草也别有一番风味。王晰顿了很久,久到周深都以为故事结束了。

  「后来,司马相如凭借《子虚赋》以及《上林赋》升官进爵,俩人共同度过艰难时光,本该迎向幸福的未来,但是,司马相如却嫌弃这个伴他半个辈子的女子。」

  周深听着,忽然很想哭,他替卓文君感到不值。

  曾以为会坚韧无比的爱情,曾以为许下诺言就是此生惟你,殊不知只是转瞬即逝的甜蜜,短暂地爱了对方一阵子。

  「卓文君没有丧,她并不是个失去丈夫疼爱就一无所有的女子,她写下两首名着,司马相如读过后,忆起共同度过的岁月,打消了纳妾的念头,俩人携手共度晚年,不再分离。而这两首名着,分别是《怨郎诗》和《白头吟》,传唱至今,他们的爱情也同时为人们所流传。」

  周深听到了结尾,才释然一笑道:「幸好,幸好是个好的结局。」,他看着冷清的院子,忽然觉得这样死气沉沉的景象也很美好。

  王晰又抿了一口茶,清嗓子道:「其实讲这个故事给你,就是想让你明白,该怎么唱这首《白头吟》。」

  「卓文君是坚强的女子,即使如此,她听闻丈夫欲纳妾时,心中亦是免不了对爱失去信心的失落,她无奈同时强忍悲痛的心情,我认为你能唱出来。」

  他真挚地望进周深眼底,周深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心不在焉、六神无主,他垂着脑袋,瘪着嘴,特别委屈地说了声抱歉,王晰唸了句知道就好,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瓜当作安慰,两个人又恢复原本的模样打打闹闹了起来。

  

  02

  

  两周过去,周深和王晰以一曲《白头吟》震惊四座,他们一个拥有天籁般的美声,一个拥有沉稳内敛的低音。当那几近空灵的嗓音唱着「闻君有两意,故来相决绝」是多么恩断意绝,当那低沉得几近尘埃的嗓音唱着「凄凄复凄凄,嫁娶不需啼」是多么沉重哀痛。一个在云霄上振翅翱翔,一个在沃土里稳稳紮根,互为天地,容纳千山百川,万物因他们的吟唱复甦。最后的「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」,天地融合,相辅相成,一首绝唱,流传千古。王晰望着周深的双眸,满是情意绵绵,周深逃不开,直直望进对方眼底,那一刻,两个人都慌了心。王晰是不愿出戏,周深是挣扎逃避。

  

  03

  

  受到师傅的看好,他们两个被赋予更多期待,尤其是双人合唱,没有人能拆散他们,他们在其他人眼里就是「天作之合」,每个人都秉持着「君子有成人之美」的道理不去介入他们,可这让周深愈来愈逃不出这个情网。

  他们每日都在一起合唱,王晰为了帮助周深进入歌曲的情境,每次都讲故事给他听,要不然就是拉着他坐在梨园里的池子边摆花弄草,户外冷所以他们总是依偎在一起,周深身板小而王晰也瘦得不禁风打,所以两个人总是一起披一件氅衣贴得老近,他们的体温都偏低,凑在一起取暖刚刚好,周深不知道是因为温暖才脸颊红噗噗,还是因为某个人低沉却温暖的嗓音而害臊了。后来梨园放了假俩人相约出游,假借学习的名义郊游,也假借郊游的名义幽会。

  即使从未有其中一人说过「爱」。

  

  04

  

  冬日过去,迎来初春。

  枝头上渐渐出现零散的几片叶子,气温也上升了不少,夜里周深会踢掉王晰为他盖的被子,他们也不再披同一件大氅,但是跑出去閒晃的次数增加了,他们坐在池子边的凉亭小憩,梨园池子边铺上一层翠绿色的青草,几朵野花也从土里探出小芽,日光洒在两个人的笑颜上,暖了两个人的心。

  周深觉着不对劲,为何人们在冬日时尽穿些朴素颜色的披风或氅衣,而到了春日时分却不约而同纷纷换上色彩艳丽的外衫和深衣,他眼前的王晰就是这样,打从他们相识以来他从没看过王晰这么好看,呸,哪儿好看了不过是冬天重视舒适而疏于装扮罢了,他在心里默默呸了好几声,然后情不自禁眼神又飘向正瞇着双眼小憩的他。

  王晰身穿用上好布料制成的白色直裾,白玉色的腰带、衣袖和衣摆绣着葱蓝色的花纹,腰间挂着一枚玉佩,外罩薄纱制成的银蓝色褙子,不是很浮夸的装扮甚至可以说是朴素,但王晰穿着普通的衣服却更显干净俐落、风度翩翩,额间的碎发悄悄盖住了他瞇着的双眼,整个人更显遗世脱俗、清秀大方,和院子一片鸟语花香遂成一副美景。

  周深看着对方出了神,他打量着,是不是每个贵族家出来的子弟都长得眉清目秀啊?想着想着,王晰突然睁了眼,似乎是在几近昏睡之前惊醒的,他没看到周深痴痴地望着自己的眼神,只是疑惑对方涨红的双颊和语气间的恼怒。

  「这天可太燥了,你瞧你脸颊红的。」

  王晰伸手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周深的脸颊,充满善意的双手就这样被对方打掉,周深一脸莫挨老子,奶凶奶凶的模样让王晰笑出声来。

  「你该不是……染疾了吧?让爷看看。」王晰没有因为周深第一次的拒绝就退缩,他反而觉着有趣,凑上前双手想要捧住周深的脸,不出意料地被对方打掉。

  两个人就这样打闹了半晌,周深不敌对方力气,任由王晰托住他的脸颊,只是在对方恶作剧地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肉时揍了一拳在王晰胸上,不带力气的一拳,王晰却捧着自己的心脏喊疼,周深骂了句矫揉造作后忍不住笑意,王晰见他开心自己也藏不住喜悦。两个人在太阳渐落的下午时分盯着对方傻笑了好久,聊着一些梨园八卦,包括隔壁舞剧科班还有自己班的那三十六学子,兴致来了还合唱了首《蒹葭》,唱到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时,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笑得比夕阳还动人。

  

  TBC.

评论(4)

热度(12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